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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州稀土污染調查:盜采殘留1.9億噸稀土廢渣治理需70年
“所到之處,污染觸目驚心,再不治理,將要貽害子孫百年啊。”4月17日,先于中央國家部屬環保組做過調研的江西理工大學經管學院教授吳一丁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贛州稀土污染程度非常嚴重,國家部委調研組得到的數據,只是地表上能看到的,稀土開采產生的廢水,對地下的污染,程度更深,時間更長。
黑夜里的瘋狂
擁有全國30%以上的中重稀土儲備、有著“稀土王國”之稱的贛州,每天都在上演一夜暴富的神話。
溫州商人楊佩光 (化名)投資100萬元,在贛州市信豐縣安西鎮開發稀土礦,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賺了1000萬元,利潤回報率高達10倍。
“當地村主任讓我出資100萬,和他聯合開采稀土礦,他許諾3個月就可以賺1000萬。”楊佩光對自己當初涉足稀土行業的決定頗為滿意。他說,人們都以為房地產是暴利,但是跟稀土相比,房地產的利潤不值一提,“不過,風險也是非常高的,因為這是踩著高壓線,隨時都有翻船的風險。”
稀土被稱作“工業黃金”,特別是近年來,飛漲,這讓坐在“黃金”上面的贛南老區人,抵擋不住巨大利益的誘惑,開始了瘋狂的盜挖盜采。然而,這種無節制的開采,污染了山林土地,給當地人的生活帶來了危害。
楊佩光稱,目前贛州自上而下在進行稀土盜采的嚴打,當地礦產稽查局頻頻檢查各個山頭的稀土開采。不過他并不擔心,“我們上下關系都打通了,村里每個人都分了錢,并且在各個路口都安排有站崗的人,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電話通知山上的人撤離。”
楊佩光還很謹慎,只說自己在信豐縣安西鎮做稀土開采,始終不肯向記者透露開采點在哪個村落。“私采稀土,畢竟是一件高風險的事情,還是要謹慎些為好。”他說。
4月13日晚9點,信豐縣錦秀大酒店一家豪華套房內,來自溫州的楊佩光在中間人保證“不拍照,不署真名”的前提下,才答應和《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見面。
這名身高1米7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橫豎相間的白色襯衫,瘦臉,戴一副眼鏡,顯得非常精干。“我從去年6月份來到信豐做稀土生意,到現在已經半年多了,每個月平均下來,三四百萬元的利潤。”楊佩光開門見山地告訴記者,做稀土開采,利潤非常大,但是盯著的人也多,到處都要“打點”。
即便如此,這也遠比楊佩光以前的生意強許多倍。楊佩光說,在來信豐之前,他和幾位合伙人一直在江西南昌做房地產開發,去年樓市不景氣,他們的生意很難做,“那個時候,國家的房地產市場調控絲毫不見松動的跡象,普遍對房地產前景不看好,大家都在觀望。”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信豐縣安西鎮一個村的村干部,在飯桌上,他大吹特吹,稀土如何賺錢,就是沒有資金進行大規模開采。”楊佩光說,他立刻動心了,之前也一直聽說稀土暴利,所以就現場考察了一番。
之后,楊佩光籌集資金100萬元入股,這名村干部則以人力和技術入股,聯合對村屬的山頭進行開采。
“其實開采成本要不了多少,主要是打點各方需要錢。”楊佩光說,首先是村委會干部,每個人1萬元,主要干部還送股份,村里每家每戶村民,都送了現金1000元,“最主要的,是通過關系,找到當地礦管局的人,這些人的好處,一定是要送的。”
這些關系的打通,為楊佩光等人開采稀土鋪平了道路。此后,每次有相關部門要到安西鎮進行稀土盜采的檢查,楊佩光等人總能提前知道,從而及時將山上作業的人撤離。
2011年六七月份,正是稀土價格處于高位時,每噸稀土最高賣到40萬元左右,楊佩光每天可開采出數噸稀土,一天產值就上百萬元。楊佩光迷戀這種日進百萬的生活,早把南昌的房地產業務拋在了腦后。
好景不長。一個月之后,安西鎮熱水村村民和礦主一方發生了激烈沖突。因為村民稱村干部將村里的山私自賣給礦主,獲利4500萬元,卻不給村民補償。
事件發生后,信豐縣全面停止轄區內的稀土開采,楊佩光也受此影響,一度關停礦山。
剛把錢投下去,才開采一個月,就讓關停了,“這個時候,村干部就告訴我,不能明爭,只有暗斗了。”楊佩光說,此后,他們就利用晚上的時間開采,為了不讓村民舉報,又每家每戶送上1000元,還請了七八個人,在各個路口望風放哨。
“我可以告訴你,(采訪的)這兩個小時,我們至少可以采礦半噸,以現在的行情來看,也是十多萬元的收入。”采訪結束的時候,楊佩光看了看手表。
在贛州,有錢的人盜采稀土,希望賺更多的錢;沒錢的人,也想采稀土,為了迅速脫貧致富。
每天深夜,在尋烏縣南橋鄉上甲村縱深數十公里的山頭上,都有村民,三三兩兩一組,鋤頭挖,扁擔挑,他們用最原始的方法,將山上的稀土運回家中,進行提煉。
“我覺得這事犯法,一直不敢做,可是看到周圍的人采了稀土之后,收入立刻見漲,有的一晚上可以搞上百斤,幾千塊錢的收入。”村民賴華明說,他們干一晚上,跟自己種一年田的收入差不多,他就心動了,也加入了這個大軍。
殘留1.91億噸廢渣
贛州稀土的大肆開采,造富了一小批人,卻損害了一大批人的利益。
信豐縣安西鎮東坑村小組,距信豐縣城四五十公里,這個只有10戶人家的小村莊,被綿延不盡的山包圍著。不少山頭光禿禿的,隨處可見被開采過的痕跡。
與村民賴昌興家相隔不到50米的地方,就有一座被開采過的稀土廢礦?!睹咳战洕侣劇酚浾呖吹?,山體的大部分都被挖空了,只剩下陡峭的山壁和林立的山頭。山上的廢水沿著一條寬約兩米的小水溝,穿過賴昌興的家門,流入下游的農田。
“現在的水田基本上不能種了,已經荒廢了,我們只有在還沒有開采過稀土的山上,種些農作物。”賴昌興說,不過,隨著上游山頭的稀土開采越來越多,沖到下游的廢水廢渣也越來越多,將新開墾的地又沖平了,“廢水廢渣經過的地方,莊稼都長不起來了,田地就算廢了,又要重新開墾。”
就這樣,稀土廢水廢渣沖一次,村民們又開墾一次,并且只有往更高的山上開墾,甚至有村民將田地開到了山頂。
不僅是農田,村民的飲水也被污染了。村民李小蓮說,她家后面一座稀土礦山,被采光之后,礦主們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是一到下雨天,山上的廢渣被雨水沖到她家屋前,泥沙沖進了井里,井水早就不能吃了。“原來也喝山上的泉水,但是現在,山上流下來的水都是泛著粉白色,根本不能喝,現在要飲水,只有到幾公里外的地方挑水喝,非常不方便。”李小蓮說。
與東坑村小組同屬一個村委會的園冬背小組,還在更遠的深山里。村莊略大,有100多人。村民鄧勝才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他家只有3畝田地,被稀土污染了2畝多,生活難以為繼,“打點零工,砍點柴作家用補貼。”
而現在,連農村都不燒柴了,砍柴根本無法獲得經濟來源。園冬背全村都面臨著同樣的窘境,有些人則加入到稀土盜采行列。村民鄧光榮告訴記者,他在自家后面的山上種了1畝臍橙,收成好的時候,一年能產五六千斤,有8000元左右的收入。自從臍橙園被山上的稀土廢水沖刷過后,臍橙光長葉子不結果了。“沒有辦法,我也要生存啊,大老板大規模地開采稀土,我們只有小打小鬧地采一點,一年也有好幾萬的收入。”
鄧光榮內心矛盾,他痛恨那些開采稀土的人,因為開采稀土后的廢渣廢水,流入他們的農田和果園,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另一方面,他和像他一樣受到損失的農民,因為無法獲得正當權益 (礦主給村民每畝田地200元的補貼),自己也走上了盜采稀土的道路,繼續危害著自己的生存環境。
4月10日~16日,國家42個部委組成的聯合調研組就贛南蘇區振興發展規劃在贛州進行調研。由國家環保部規劃財務司副司長郭臻先任組長的環保組,在深入信豐、龍南、定南、尋烏等地進行稀土污染情況的調研之后,形成了一個報告。報告顯示,贛州18個縣(市、區)均存在稀土開采污染的情況,廢棄的稀土礦山302個,殘留尾礦廢渣1.91億噸,污染山林面積97.34平方公里。
“這些都是表象能看到的,還有看不到的地下污染,問題更多,污染更重。”江西理工大學經管學院教授吳一丁說。
治污之路漫長
為了減少稀土開采帶來的污染,國務院在《關于促進稀土行業持續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提出,堅決取締南方離子型稀土池浸和堆浸工藝,全面推行原地浸礦工藝。
定南一位長期從事稀土開發的技術工人文師傅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介紹,池浸、堆浸都是要挖山頭,一個是將稀土堆起來,一個是將稀土放進池子里。原地浸礦則是直接從山上鉆孔,將草酸、硫酸等藥水通過孔灌入山體,再將稀土從山底提取出來。
吳一丁認為,禁止池浸和堆浸,只是杜絕了開挖山頭,實行原地浸礦,表面上是保護了植被,但是污染和危害還會轉移到地下看不見的地方,“因此很難說,哪種污染更小”。
贛州市環保局法規宣傳科科長劉建平告訴記者,國家推廣原地浸礦,出發點是好的,因為原地浸礦對技術的要求比較高,在開采前,需要對地下的地質結構進行勘察,在合適的深度、有巖石層的地方,便可以開采,這樣可以避免稀土污水滲入地下。“但是,現在不少稀土開采,特別是盜采的人,根本不去做這個分析,只要發現了稀土,就去采,將大量的草酸、硫酸等化學制劑灌入山體內,造成大量的污水滲透至地下。”
農田絕收、山林被毀、水庫死魚……贛州稀土造成的污染觸目驚心。在4月初舉行的贛州“兩會”上,贛州市市長冷新生在談到2011年生態建設時說,當年贛州完成廢棄稀土礦山水土保持綜合治理1915畝。按照這個治理速度,贛州被污染的山林97.34平方公里 (折合146010畝),需要治理70年,并且還是在沒有新增污染的前提下才能實現。
贛州市委書記史文清也認識到稀土開采給贛州帶來的污染。他說,這么多年,贛州累計開采稀土25萬噸,占全國的70%,這個貢獻不能用資金來衡量,留下了大片廢棄礦山,現在大致估算,治理需要38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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